这种疫苗没白打，国内首个真实世界研究揭秘 证实疫苗有效保护
真实世界研究的结果对公共卫生政策的制订及增加疫苗接种的信心至关重要。天气忽冷忽热，气候异常叠加，随着一年一度呼吸道感染性疾病流行季的到来，医院里患肺炎的孩子又多了起来。肺炎球菌是儿童社区获得性肺炎的重要病原体之一。近几年，随着预防肺炎观念逐渐深入人心，越来越多的家长主动选择为孩子接种13价肺炎球菌疫苗。
2016年，中国上市首款覆盖13种血清型的肺炎球菌结合疫苗“沛儿13”，此后13价肺炎球菌结合疫苗（以下称PCV13）开始在国内推广。国外广泛接种后，已有许多研究证实了接种疫苗对预防肺炎球菌性疾病的预防效果。通过长期监测发现，PCV13可有效预防由13种血清型所导致的侵袭性感染，效果达到90%以上。在中国，从第一支疫苗被接种到今天已经8年过去了，接种13价肺炎球菌疫苗对孩子避免患肺炎球菌性疾病究竟起到怎样的作用？13价肺炎球菌疫苗的保护效果如何？
针对这个问题，复旦大学公共卫生学院赵根明、张涛团队开展了基于真实世界的一系列研究，包含了我国第一项基于真实世界的PCV13疫苗保护效果的研究证据，相关研究论文相继发表在《Vaccine》、《Emerging Infectious Diseases》和《Pediatric Infectious Diseases Journal》等国际专业权威期刊上。这是国内首个基于真实世界的PCV13疫苗保护效果的证据。研究证实了PCV13对儿童肺炎球菌性疾病的良好预防效果。
赵根明教授表示，希望通过研究让公众了解接种疫苗对于预防肺炎球菌性疾病的真实效果，继续推动疫苗接种的普及。2016年，中国上市第一款覆盖13种血清型的肺炎球菌结合疫苗“沛儿13”。这款疫苗在大规模人群中的预防效果，是本土推广应用的重要证据。为此，赵根明、张涛团队以医院的医疗信息系统及疾控中心的疫苗登记数据库为基础，对2016年12月12日至2018年11月30日出生的儿童进行随访，从大样本数据中评估PCV13接种后的效果。
张涛副教授介绍，研究结果显示，接种2剂次及以上PCV13对疫苗血清型肺炎的保护效果为60.9%(25.8%-79.4%)，对临床全因肺炎的保护效果为17.9%(5.5%-28.6%)。数据说明对于PCV13疫苗覆盖的血清型肺炎，疫苗起到了明显的保护作用，可避免婴幼儿感染肺炎球菌性疾病。由于我国缺少肺炎球菌性疾病监测系统，且肺炎球菌疫苗接种率较低，开展常规的疫苗接种后人群流行病学效果观察难度很大。因此本项首个基于真实世界的PCV13疫苗保护效果的证据显得弥足珍贵。
赵根明教授介绍，团队与苏州大学附属儿童医院和苏州市疾病预防控制中心长期开展科研合作，开展包括肺炎链球菌等病原体所致疾病的监测。基于此，团队通过不同的研究方法开展了另一项关于PCV13的疫苗保护效果研究。研究人员采用检测阴性病例对照研究设计，对PCV13疫苗有效性进行评估。该研究纳入了2018年1月至2020年12月因呼吸道感染入院且开展肺炎球菌等病原体监测的儿童。
评估结果显示，与PCV13疫苗不覆盖的其他血清型肺炎球菌感染相比，PCV13疫苗的保护效果是50%；而与肺炎球菌检测阴性的病例作对照时，PCV13疫苗的保护效果达到74.4%，接种2剂以上的保护效果显著优于仅接种1剂者。张涛副教授表示，本研究结果是前期队列研究结果的重要补充和扩展，同样证实PCV13对儿童肺炎链球菌疾病的良好保护效果。
真实世界中，肺炎的流行情况到底有多严重？细菌引起的肺炎占比有多少？赵根明、张涛团队继续进行了研究。团队回顾了2010年-2014年苏州大学附属儿童医院的住院数据。基于5年的儿童住院病例分析发现，在5岁以下的住院儿童中，全因肺炎的占比达到18.9%。每100名5岁以下儿童，每年有3名儿童因全因肺炎而住院治疗。在儿童CAP住院病例中，23%为X线胸片确诊的CAP，即国际上通常认为是由细菌感染引起的肺炎。据此推断，在所有因肺炎而住院的患儿中，超过20%的患儿是因细菌性感染所致。
此外，基于团队所建立的2017年-2018年出生儿童队列，研究团队对社区获得性肺炎的发病率进行了估计。结果显示，5岁以下儿童CAP发病率为130.08/1000人年，年龄越小，CAP发病率越高，2岁以下儿童CAP发病率显著高于2岁以上儿童，其中7个月-1岁儿童的CAP发病率最高，可达到214.11/1000人年。研究还发现，CAP发病率有明显的季节性，冬季发病率最高，可达到206.7/1000人年，夏季相对较低，约为79.57/1000人年。
有基础性疾病的儿童，CAP的发病率也显著高于普通小孩，如先天性心脏病儿童的CAP发病率是普通儿童的2-3倍，有哮喘儿童的CAP发病率则是普通儿童的5倍多。所有这些真实世界的数据再次证实，社区获得性肺炎（CAP）是5岁以下儿童发病的主要原因之一。
肺炎链球菌感染可以导致侵袭性和非侵袭性两大类疾病。侵袭性肺炎球菌疾病（IPD）包括脑膜炎、菌血症、菌血症性肺炎、脓毒血症和化脓性关节炎等，这些疾病往往病情较重，甚至给患儿带来致残、致死的风险。而非侵袭性肺炎球菌疾病（NIPD）主要包括急性中耳炎、鼻窦炎和非菌血症性肺炎等，虽然可以通过及时的救治得到比较好的治疗效果，但孩子痛苦，家长也焦虑。
研究团队系统收集了2010年-2017年在苏州大学附属儿童医院治疗的所有5岁以下侵袭性肺炎球菌感染患儿相关资料，采用世界卫生组织推荐的方法，对侵袭性肺炎球菌疾病的疾病负担进行了估计。结果显示，苏州地区儿童侵袭性肺炎球菌疾病的住院率为14.55/10万人，其中小于1岁儿童住院率最高。
侵袭性肺炎球菌疾病病例中分离的菌株共涵盖8种血清型：6B(28.4%)，14(18.9%)，19A(18.9%)，19F(12.2%)，23F(10.8%)，20(4.1%)，9V(4.1%)和15B/C(2.7%)。除血清型20和15B/C外，其他血清型（占比93.3%）都是PCV13疫苗覆盖的血清型，可以通过接种PCV13疫苗获得保护。
研究团队还对我国5岁以下儿童肺炎球菌脑膜炎的发病率、病死率及血清学分布进行系统综述研究，研究共纳入56篇1980-2022年发表的我国儿童细菌性脑膜炎文献，发现儿童细菌性脑膜炎病例中约22.05%是肺炎球菌感染所引起的，估计我国5岁以下儿童肺炎球菌脑膜炎发病率为2.10/10万人年，病死率高达24.59%。据估算，2020年，我国5岁以下儿童肺炎球菌性脑膜炎发病例数约为1617例，死亡病例达到549例。最普遍的肺炎球菌血清型为6B、14、19F、19A和23F，其中91.1%都可以通过接种PCV13疫苗进行预防。
中耳炎是儿童最常见的感染性疾病之一，未能及时诊治的患儿可能会发展为慢性中耳炎，甚至出现听力损失、急性乳突炎、脑膜炎和脑脓肿等并发症，给家庭和社会造成严重的负担，影响患者及其家人的生活质量。无论国内还是国外，婴幼儿的中耳炎病例没能被及时发现。原因是婴幼儿患中耳炎时往往合并呼吸道感染症状，孩子若不会表达，家长和医生则很容易当作上感进行治疗，所以3岁以下儿童中耳炎的漏诊比较严重。
课题组对中国儿童中耳炎的发病率、患病率及病原体分布等证据进行了系统综述，收集了1980-2022年发表的与我国儿童中耳炎相关的文献，对中耳炎疾病负担进行估计。结果显示我国儿童中耳炎发病率为7.89%，患病率为5.13%。据此估计，2020年我国5岁以下儿童的中耳炎病例数高达890万例，其中337万例中耳炎是由肺炎球菌感染引起的。即便如此，该数据仍存在低估的可能。儿童中耳炎患者最常见的病原体为肺炎球菌（33.5%），其中85.8%的肺炎球菌相关中耳炎可通过接种PCV13疫苗预防。
赵根明教授表示，这一研究结果可以为评估PCV疫苗接种对中耳炎保护作用提供基础资料，也可为中耳炎预防策略的制定提供公共卫生证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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